七夕的晚宴已经持续到了晚上十点,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凉了,而两个女人的酒局却还在升温。
身为主人的华叔,感知到自己侄女和客人上官娜要“大打一场”后,便早早地退出了饭局,带着老婆孩子出门看焰火去了。
沦为看客的陈安和凌春坐在一块,一边小口喝着可乐,一边看着两个女人沉闷、无趣的“单挑”游戏。
凌:“多少局了?”
上官娜:“喝完这半杯,下一场是第三十六局。”
凌:“再来?”
上官娜:“可以。”
轻轻碰了下玻璃杯,两人一齐仰头喝下了小半杯白酒,吃了两口菜后便默契地一起从桌面上各抽走一张扑克牌,接着都自信地用左手盖着牌背,盲猜两张牌的点数之和。
闭着眼睛冥想了十秒左右,凌睁开双眼,右手提笔在大腿上的纸条上写下了一个数。
盯着凌的眼睛揣摩完她的心思后,上官娜也在自己腿上的纸条上写下了一个数。
凌:“开牌。”
工具人陈安和凌春机械地翻开了二女身前的扑克牌,凌的是红桃九,上官娜的是红桃六。
凌:“又、又、又、又是同色。”
上官娜:“是的。”
陈安:“……”
连续三十六把同色,麻木的陈安已经猜不出是谁有意为之了。
一起将纸条放在了桌面上,二女报出了各自的答案。
凌:“我十五。”
上官娜:“我一样。”
陈安:“……”
一个能预知,一个会读心,两个人连续三十六把不分大小胜负、没有输赢,把“超能力”用在牌局斗酒上,两人当面公然作弊,陈安早已无力吐槽。
凌抬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啤酒,邀道:“来。”
上官娜气定神闲地举起了酒杯,应道:“干。”
凌:“再来一局?”
上官娜:“没有问题。”
十一点整,两个“酒豪”已经酣战了六十局,仍旧没有分出胜负高低,桌上的空酒瓶整整齐齐码成了一座小山,两个女人整整齐齐地端坐着,不见醉意。
凌:“要不要再去楼下搬两箱啤酒上来?”
上官娜:“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受得了,他俩估计是差不多了。”
凌顺着上官娜的指头转头看过去,只见凌春满面困倦,陈安一脸茫然,问道:“哥,想什么呢?”
陈安:“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时间是否有长短、宇宙是否有尽头、生存还是灭亡、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凌:“对不起啊,哥……光顾着和上官喝酒,忘记时间了……”
陈安:“没事儿,你们高兴就行,话说,你们高兴了没?”
凌转头瞄了一眼上官娜,答道:“还行……”
上官娜看着陈安,眼里流露着歉意,答道:“挺好的。”
陈安大手一挥,说道:“那就——收场!”
一起收拾碗筷桌椅、搞好卫生后,陈安带着上官娜辞别了凌云姐弟,开车返回河西。
陈安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上官娜悠哉地斜坐在副驾驶上,两人闲聊着。
上官娜:“你好像没怎么摸过方向盘?”
陈安:“拿了证之后,就没开过一次。”
上官娜:“你驾驶证呢?”
陈安:“留在二十一世纪了。”
上官娜:“你这算是无证驾驶呵。”
陈安:“总好过让你酒后驾驶……”
上官娜:“不算上我们这些人,整个边城就三个警察,交警更是一个没有,你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拦或者抓我们,那么紧张干啥?”
陈安小心翼翼地“捧着”方向盘,答道:“我不是怕有谁来查,我是怕掉下桥、开进河里,这桥面上也太黑了……”
上官娜:“开远光灯就好了。”
陈安:“哦哦……怎么切换灯光来着?”
上官娜歪过身子,伏在陈安的大腿上,伸手拨弄了几下,说道:“就这么简单,懂了没?”
闻着温薰的酒气和淡淡的发香,陈安强忍住给上官娜摁头的冲动,答道:“懂了、懂了,你坐好来……”
上官娜:“主要人员都已经到位了,你的‘回收大业’要怎么开始?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陈安:“我是想着先去搞钱,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想在这边发展起来,就太难、太慢了。”
上官娜:“赵恒这次带来的一千万,不算少了,还不够吗?”
陈安:“起步资金来说,当然是多多益善。咱国家现今正在埋头发展,财政还是比较紧张的,我也不好向上面张嘴开口再要更多,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上官娜:“除了让单辊龙利用信息差去国外的金融市场赚取外汇,你还有更好的手段?”
陈安:“你不是会读心么?看不出来我的打算?”
失焦的“四眼”无力地望向前方,上官娜叹道:“呵……和你家那小云大眼瞪小眼斗了一晚上,我两只眼睛现在是又干又涩,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来窥探你的心思。读心不仅会消耗大量脑力,也是很费体力的好吧。”
陈安:“行吧,我就直接给你露一手,你就知道了,看好了……”
说罢,陈安先是扬了扬左手,当着上官娜的面,凭空变出了那枚只给赵恒和凌看过的银白色戒指,接着伸出右手点住仪表台上的烟盒,在上官娜的眼皮子底下把烟盒给凭空变没了。
上官娜:“这……这是魔术?魔法?还是什么障眼法?我那盒烟呢?”
“未来科技,我也解释不清,你再看这……”换成右手开车,陈安伸出左手,那烟盒又凭空出现在了掌心,陈安问道:“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
上官娜伸手接过烟盒,答道:“不用检查,这就是我的,里面还是我的打火机,你……你怎么做到的?”
陈安:“先把它移进空间戒指里,然后再从戒指里取出来。”
上官娜:“应该有距离要求吧?重量和体积有没有限制?”
陈安:“只能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必须上手接触到才行,且总重不能超过两万吨。”
上官娜:“看来你是打算去偷、去抢啊?”
陈安:“是去拿、去捡,请注意你的措辞。”
上官娜:“是是是,你说是就是吧。有你这一手,发家致富不是轻而易举吗?咱还搞什么回收啊?”
陈安:“一手去巧取豪夺,一手搞经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总还是要有些追求的。”
上官娜:“那么,老板,您准备去祸祸谁呢?”
陈安:“盎撒匪帮、欧米鬼畜当了几百年的强盗,师夷长技以制夷,把他们‘摸’上一遍、反抢一波,这很公平,对吧?”
上官娜:“是的,没有错。”
陈安:“他们掠夺全球从过去到现在,日子过得太安逸、太舒服了,给他们上上强度,免得他们坐吃山空、不思进取,影响全人类进步,这很合理,是吧?”
上官娜:“完全没有问题。”
陈安:“把他们几百年攒下来的家底一下子给掏空,是不是残忍了点儿?”
上官娜:“只是拿走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你会觉得残忍吗?”
陈安:“诶,不残忍呀?那我们就再残暴点~”
说得兴起,陈安猛踩一脚油门,昏暗的夜色下,皮卡车从桥头路面上欢快地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