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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原来我也是豪杰(1 / 1)

此后的日子,说是平静,却也辉煌。

由于我们张老板特别钟爱我酿的酒,从此后,再也不喝别的酒坊酿的酒了,老板要求我每月酿美酒三百坛,其中在铺里搭配着猪肉能卖掉一半,张老板基于人情交往和广结天下豪杰的目的,作为馈赠,又送出去一百坛,剩下的五十坛则由张老板和铺里伙计们喝下。

自那以后,铺里的生意是越发的火爆,慕名而来的客人也纷至沓来,我们张老板的朋友圈也越来越广,上至达官贵族、侍郎大夫,下至林间乡野、英雄好汉,全都被这一坛坛的美酒吸引过来,一时间,由于前来拜会的人太多,本地客流人流量大增,吕窦大爷干脆又在旁边租了几个门店,开起了酒店,生意也是非常火爆。

因此,张老板更是非常的赏识我,一口一个步思的叫着,给我较大的关怀,还重点关注吕窦大爷关注我的衣食起居,生怕我有一点不适,耽误了他的酒坊产量。

对于某些重要的应酬场合,张老板还让我前往席间敬酒,一个是让我给诸位宾客介绍此番酿酒的技艺,另一个让我多体验下社交场合,让我多跟各路豪杰学点涉世经验,开拓一下眼界,现在兵荒马乱的,如不趁机多结交点朋友,就怕以后处事困难后无人寻觅门路。

因此,通过经常参与这种商务场合,我也对各路各州的人士有所接触,他们有的处事豁达,有的小肚鸡肠,有的放荡不羁,有的为人拘谨,有的野心极大,有的墨守成规,有的拥趸大汉,有的筹划大业,总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这让我深刻的感受到,比起外面兵荒马乱的社会乱局,社会中形形色色人员的心机和野心,才更为恐怖,更为迷乱,更会让人受伤。

但是作为张老板,他在不同人员时变现出的性情也是截然不同,虽然他性格粗犷,爆言雷语,但是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对于江湖中人,他是不拘小节,侠肝义胆,痛斥世间不公;对于官面上的人,也可以吹捧挑逗,阿谀奉承,深得他们的信赖。

只不过,张老板最为真实的一面就是同他们三兄弟饮酒时。大爷刘备忠厚老实,体恤民众,对慌乱的时局深感不安,对佞臣当道,大汉基业飘摇痛彻心扉,不时的泪流满面。二爷关羽则苦于一身武艺却无处安放,满怀报国忠心却奋斗无门。张老板倒是爽快,说倒不如拎着尖矛,宰了当朝狗官,自己拉一支队伍,去同乱道的黄巾军大干一场,即使不为国为民,倒也痛快些。刘备说不可,时局未定,大局未稳,应该坐等时间,方可谋划大事。

接着,三人往往是畅饮整夜,时而欢歌,时而悲恸,时而热烈,时而低闷。我则不停地搬进搬出酒坛,让大爷们喝个痛快。

我在酒坊算是立足已稳,找机会吴蒹乐和石匠二人处闲转。

根据安排,吴蒹乐跟着吕窦大爷学杀猪,先从逮猪和绑猪开始,练习手劲和力度。

一开始时,吴蒹乐做起来颇为狼狈,二三百斤的肥猪捉起来比较费劲,吴蒹乐身材不算弱小,但是他一个人抓住猪尾巴和猪耳朵后,使劲全力根本扑不倒牲畜,壮硕的肉猪似乎感觉到了被屠宰的命运,便猛烈翻滚着挣扎,就算被他抓住了后腿,也会拖拽着吴蒹乐在猪场中奔跑,弄得他浑身污渍不堪,引发旁观者哈哈大笑。吴蒹乐倒是也不气馁,每次跌倒也瞬间起身,接着追赶,扑到猪身上后照样被猪拖拽住拖拉着游街,最后弄得满头大汗,一身猪粪,人比猪还累。

最后,是吕窦大爷告诉他技巧,要利用巧力,猪虽强壮,但都是鲁莽的野力,只要稍加变通,沿着猪用力逃跑的侧向用力,猪就很容易摔倒,最后用手抓住前左或者右后两条腿,用力侧压,猪就会乖乖就擒。

吴蒹乐还算有点聪明劲,在吕窦大爷的指导下,没多久便掌握了抓猪的综合技巧,通过持续练习,他的技巧不断增加,力量也增加不少,不管多壮的肉猪,只要被他抓住后腿,他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双脚扎地,猛的一用力,便可以将猪按倒在地,然后拽过腰间的绳索先从后腿捆绑,几下就将猪缠绕了个周全,猪就动弹不得,被抬上断头架。

其实,作为杀猪最为关键的步骤,宰猪放血的学问最大,也最考验人的手艺。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杀猪无非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但是真正能做到电石火光间的操作,一气呵成的,才算一个合格的屠夫。

吕窦大爷杀了一辈子猪,深谙杀猪的奥妙,加上张老板也觉得吴蒹乐心灵手巧,聪明至极,便乐意将杀猪的本领交给他。在两个人的指点下,没用多久,吴蒹乐用起刀来也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完全做到了吕窦大爷说的“稳”“准”、“狠”,只见他手持利刃,目光聚神,呼吸沉稳,手腕用力,动如闪电,只听噗嗤一声刀入肉,抽拔之间血冲天,猪嚎嘶烈,然后喊叫声越来越小,顷刻间血注满血池,猪毙而亡。

有一次,张老板和一众人喝桃花醉喝多了,看到了吴蒹乐杀猪,,趁着酒劲,众人性起,让大爷刘备随口做了几句诗歌:

长刃三尺三

锋芒望心寒

斩尽苍生事

不用诺千言

酒醉不忘苦

身正倚旧鞍

勿问鞘何在

护得百姓安

没过多久,吴蒹乐成了庄里屠宰的骨干型技术人员,如无意外,庄里的猪基本上都是他屠杀,他手法干净利索,手劲大,放血快,猪肉质上乘可佳,也成为庄里生意兴旺的重要力量。

看到我和吴蒹乐都有如此成绩,我们一同去石匠那里看看境况如何。他被安排在铁匠铺做些磨刀修铁类的活,正好用上他石匠本行中的敲敲打打的技能,将活计也做的出类拔萃。由于他石匠的工艺基础,他在铁器锻造上也颇有成就,往往别人锻砸半天而不成形的胚铁,他片刻便可以捏造成型,且韧性强,精密度高,铁器的纹路栩栩如生,于是,他从打磨铁器的工作中转移出来,专职打造各种屠具和刀具,如杀猪刀、穿膛杵、挂猪钩和劈骨斧。说也奇怪,在外面买来的刀具用个把月便钝笨无比,需要屡次打磨,而他做的刀具,用个一年两年也照样使用,虽然不能说是削铁如泥,却亦可以说是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长久训练之后,石匠手中铁锤也技艺超群,他力大无穷,挥动铁锤上下翻飞,且准度极高,可以在砸死一只空中飞舞的苍蝇左边翅膀而不伤及右翅,我们也试过,拿墨水在墙上点个小点,他五步之外飞奔而来,轮手砸锤就可以砸到那个点上,竟分离不差。

在实战中,这也是超高的技术存在,可以在人群中取上将首级而不伤自身。

变化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提高了。

应吴蒹乐要求,他给吴蒹乐锻造了一把杀猪刀,石匠对这把刀真的是用心良苦,费日颇多,从选料、锻造、淬练到打磨,均做到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我突发奇想,在锻造时在煤火中加入酒糟来增加温度,烧完后浸入桃花醉中进行低温淬炼,这么一来,这把刀带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成品后拿在手中酒香四溢,光芒四射。

吴蒹乐对这把刀甚是喜爱,爱不释手,每天带在身边,用起来也是十分的满意,锋利无比,杀起猪来事倍功半,直入命门,刀口整齐,让吴蒹乐享受到了屠杀的快乐。

张老板得知了石匠的锻造技巧,也是异常兴奋,他觉得自己也没有一把相像的兵器,就让石匠给三个大爷分别锻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接到这个命令后,石匠把我和吴蒹乐唤来,商量制造的方案,我建议先选兵器,再出草图,最后出成品。

石匠建议给大爷打一把铁铲,关二爷打一把九尺铁耙,张飞三爷配一把金箍铁棒,这个才能烘托出三人的团队精神。

我说别了,万一再牵一匹马来三人可以去取经了,不太妥当。

吴蒹乐说要不分别给三人打造打神鞭、降魔杵和乾坤圈。

我说更不要,这个时候别再宣扬封建迷信了,咱是吃过亏的。

石匠也说这三个东西难度太大,需要一定的雕刻技巧,特别是乾坤圈需要长时间的压锻变形才能成圈。而且不圆的话外形不美观,手感欠佳,但是太圆的话,挂在战马的得胜钩上很容易脱落下来,到时候就需要老板们立刻下马,拿着执杖推着铁圈跑,万一打起仗来,双方分兵两列,战鼓雷鸣,互报姓名,然后看到两军丛中一个将军推着个铁圈跑出来也不严肃。

最后经过多轮探讨,并经过各位大爷们的意见,我们给刘备设计了一对双股鸳鸯剑,给关二爷打了一把青龙偃月刀,给张三爷打了一把丈八蛇矛,并将设计草图拿给三位大爷看。

大爷看后比较满意,要求一定要够锋利,以后切割草席,豁剥芦苇更方便。

二爷看了也比较满意,要求一定要够份量,以后舂米捣豆的时候用的上。

三爷看了后也比较满意,要求一定要够长度,以后抓猪逮鸡的时候拴的住。

我们一一允诺,然后按照要求分别开工,最后历尽三月有余,各自完工。

剑是真快,一把雌雄鸳鸯夺命剑,吹毛发断,破铁如面,杀气一股颤心肝,未曾交手先摄魂。

刀是真沉,横刀立马八十三斤刀,厚背利刃,威风凛凛,挥动周旁全折腰,泰山盖顶难接招。

矛是真长,杆尾矛头一丈八,蛇型走线,勾挑砍扎,拒敌难以靠近身,未曾照面可被杀。

三位大爷拿到实物,兴奋不已,赏赐给我们不少钱两。

从此后,三人每日除了饮酒谈论时事,就是习练武艺,相互切磋,累了就饮酒,饿了吃肉。

张大爷也趁着不忙的时候,聚集庄里庄外好事的青壮年,带着大家站队操练,手持木棒做一些简单的刺杀搏斗动作,由于现场给大家分酒分肉,加上三位大爷豪杰的气魄深得人心,不到一年形成了二三百人的队伍。

郡县官府知道后,差人过来询问,张老板告诉差人,这是为了防止黄巾来犯,先组织大家操练一下,以后好协助官府御敌。

官府便不再过问。

在此期间,我们三个各司其职,各自的技能不断提升。

特别是吴蒹乐,杀猪技巧炉火纯青,玩弄起各种道具也是得心应手,对于一般的庄丁来讲,日常操练分别就是拿着草人练习,根本没有实战经验,而吴蒹乐过手屠杀的猪狗不计其数,对刹那间分割生于死的感受,尤为深厚,真正练就了稳,准,狠的本领。

原来,我们几个人也是这个乱世中的英豪之一,为时代的变迁,历史的进步,万事的推行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张三爷看到手下人员众多,不能老拿着木棒操练,便让吕窦大爷去钱庄提了一笔款,又变卖了一处买卖门铺,凑了铜钱一万铢,买来大量铁器和马匹,让石匠加紧打造兵器和马具,好装备这一批人马。

于是,庄里更是异常热闹,远处望去云雾萦绕,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劈柴声、打铁声、杀猪声、舂米声和操练声混在在一起,让人精神倍增,同时,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的感觉,萦绕在我们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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