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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山居授武,玉帛释心锢(1 / 1)

山居的日子裹着松针晨露重新流淌起来。次日清晨,天光破晓,山间寒气尚重,吕天眾便已在屋前那片被晨雾笼罩的空地将吕天軍唤至身前。巨木虬结,枯叶铺地,清冽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武者沉重的吐息。

“从今日起,你姓吕,名天軍。”吕天眾沉厚的声音在寂静山谷中回荡,如同打桩般砸进脚下的泥土,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记住这名号,它重过你肩上曾扛过的那根魔柱!”

没有冗长的引气法门讲解,亦无繁琐的招式拆解。吕天眾的教法,如他平生为人,霸道直接。

天元罡气:他单掌立于身前,动作缓慢如推山岳。随着气息吐纳,一股无形却有质的威压轰然降临!周遭空气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肉眼可见的、凝练如暗金色水银般的涟漪!厚重的土石感混合着霸烈的穿透力沛然莫御!“此乃我吕家立身之本,力修根本秘法!”吕天眾声如洪钟,“引天地元始之力,藏于百骸,打熬筋骨,淬炼气血!沉如渊岳,动如奔雷!守如山不动,攻可崩城裂石!正因此功淬体之效,我吕家儿郎,个个筋骨雄健,气血如熔炉,方能生得如此魁伟!”讲解寥寥数语,掌心那团吞吐明灭、隐隐传出风雷之音的罡气球已是最雄辩的注脚。

金刚不坏神功:他骤然撤去掌中罡气,双臂一震!肌肉虬结的皮肤表面瞬间泛起一层极其淡薄、几近无形、却仿佛由最精纯的星辰精金凝炼而成的暗金色微光!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之声,整个人气势瞬间拔高,如同亘古磐石,散发着一股万法不侵、亘古长存的沉凝意志!木屋前数颗散落的卵石被他一步踏过,竟无声化为齑粉!“皮肉作玄甲,筋骨为钢梁!此乃‘天元罡气’炼体至深的外显!打熬形神,身即神兵!万劫加身,我自岿然!”

狮吼功:他猛地收势,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巨鲸吸水!周遭空气仿佛被他庞大的肺腑之力抽吸一空,形成短暂的真空之域!下一刻,他骤然抬头,面向远处山坳!

“吼——!!!”

一声并非刻意提高音量、却仿佛源自洪荒巨兽灵魂深处的咆哮轰然炸开!无形的声浪如同实质的攻城巨锥,撕裂浓雾,横扫而出!山谷回音震荡!远处山壁上堆积的厚厚枯叶如同被无形之手狂猛掀动,瞬间化作咆哮的枯黄龙卷!几只正在山腰啄食的灰鸟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僵直,直挺挺坠向深谷!吼声余韵在山间跌宕,久久不息。“吐息化惊雷,一啸慑鬼神!音之所至,魂摇魄散!”

三门功法,气势、防御、音杀。一攻一守一绝杀!毫无花巧,直指武之至理——霸道、坚韧、摧锋!

“爹,”吕文倩的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像山涧清泉般插入凝重的气场,“是不是以后咱家三哥打架,就光顾着指挥这三门神功吼来吼去就行了?”

“你懂什么!”吕天眾老脸微红,故作威严地瞪了女儿一眼,粗声粗气地训斥,“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宗!这三门已臻化境,便足以立身不败!学那些花拳绣腿,徒费精神!”这辩解在女儿狡黠的笑意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日头渐渐攀上山巅,驱散了大部分雾气。就在吕天軍正按照吕天眾所言,一遍遍如同打磨钝铁般,尝试在筋骨皮膜间绷起那层金刚不坏的微薄金芒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山间的宁静!一名身着玄底金边信使服、肩插赤羽令旗的骑士如旋风般冲入山谷!马蹄踏碎落叶,带着金铁交鸣的急促,在木屋前猛地勒停!

“盟主!天从国上官先生急函!”

骑士滚鞍下马,双手高举一只通体乌黑、以金漆绘着星辰环绕古琴纹的狭长木盒。木盒显然以秘法加持,入手冰凉沉重,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逸散开来。

吕天眾皱眉接过,指尖灌注一丝罡气,木盒机关“咔嚓”轻响,应声而开。里面并非书信,而是一卷薄如蝉翼、闪烁着温润玉色的特殊绢帛。

他抖开绢帛,目光扫过其上那行云流水、却又力透纸背的熟悉字迹——正是上官木凌所书!娟秀的字迹在玉绢上如同流动的星河:

吕盟主台鉴:

前信拜悉,知悉贤侄天明近日心结缠身,深陷自责漩涡之中,不胜唏嘘。某不才,恳请盟主将此绢所示言语,详告于天明,或可稍解心锢。

智析因果:

职责本源迥异:魔域之行,小南、蓝羽、木琪三人,皆是奉其王命所在,身入幽冥之地,所图者乃是寻其国主索要之神器下落。此为君命大义,乃是他们分内之责。反观天明入魔域,其心唯赤诚一念——救母。二者行事根源,南辕北辙,岂可同日而语?贤侄以救母之心念入局,此为纯孝,光明磊落,何曾负他?

雪丹活命是根:魔域险绝,腐髓蚀魂。若无天明使用雪丹与魔君交易。纵有蓝羽精通古巫禁术引路,小南掌控空间裂隙穿梭,木琪生机灵力疗伤,其三人终将力竭毙命于途中!贤侄天明,承袭你吕家深厚底蕴,携此救命灵丹入局,实乃救彼三人性命于倒悬之关键!此为活命之大恩!魔域险恶,若无此雪丹,何谈后续寻踪救人?

破局关键在己:最终得以寻得令慈踪迹并将其救回者,固然有三位才子各施所长之功,然其根本推手,源于你吕氏血脉引动感应施为。蓝羽确有引路之功,但非决定之因。他感念恩情是情分,若因魔域事迁怒贤侄,那是其心胸格局未开。天明救母、救人皆成,何亏欠之有?

论罪定责:

至于巫妖灭族惨祸,其血仇滔天!此错,乃天霸一人所为!其因由情绪失控、极端偏执而起,铸此弥天大错!此乃他个人心魔孽业!天明未参与、未推动、更未授意此灭绝人性之举!

天明之自责,乃是混淆了事件本源因果与责任归属,将本该由天霸独立承担的罪责枷锁,错误地背负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之上!此枷锁沉重如山,压碎的不是仇敌,而是他自己!智者当如刀,划清界限,明辨是非。情谊固重,然对错之理更重。若蓝羽日后无法分辨此节,执意迁怒,其憎恨当只对天霸而发。天明只须正身直行,问心无愧,不必替他兄长引恨上身,徒增无谓之烦恼!

望贤侄天明能以慧剑斩此心结乱麻,莫要让至亲兄长的罪孽,蒙蔽了你自己的清澈灵台。

木凌于星象台下手书

吕天眾逐字逐句将这绢帛所载之言,低沉却清晰地念与吕天明。

绢帛无声飘落地面。

吕天明的脊背挺得笔直,指尖不再冰凉。父亲粗犷的话音落地,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却不是更大的涟漪,反而是一切水波的归于平息。那些盘亘在灵魂深处、将神魄反复撕扯的冰冷锁链——关于恩义、愧疚、无法调和的血亲与血仇——在上官木凌那如同星辰轨迹般清晰严密的剖析下,被一道无形却锋锐的慧剑,一层层剥离、斩断!

非我职司,非我失当;雪丹救命,根源于我;血债他负,界限当明!

这三点箴言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他摇摇欲坠的灵台。那份沉重如山的窒息感悄然退去,虽然蓝羽可能的憎恨依旧如同一抹无法驱散的浓稠阴影盘踞心头,但此刻吕天明眼底深处,那份根植于血脉深处的温润明亮,如同穿透乌云的光柱,终于重新艰难地破云而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几乎将他溺毙的自责与混乱洪流,正在急速退去,露出久被淹没、如今坚实无比的理性堤岸——岸上铭刻着清晰的“是非”二字。枷锁未碎,但已可呼吸。路在脚下,沉重却分明。

山风拂过玉绢,卷起一角。

吕天眾望着儿子骤然清亮起来的眼眸,古铜色的脸上绷紧的线条无声松弛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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