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擂台上的牛马(1 / 1)

敖苍的声音如同极地寒流刮过沸腾的擂台,狂暴的龙威如同无形巨手,瞬间攥住了每一个观战者的心脏,连翻涌的海水都凝滞了一瞬。那杀意太纯粹,太暴虐,直指尘光!

方才还仙气飘飘、悲悯众生的尘光仙君,此刻脸上温润平和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向敖苍那双熔岩般猩红的竖瞳,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神魂冻结的恐怖威压,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真正的忌惮。九天云阙的情报,并未提及这条深海疯龙对那异宝执着至此!

他反应极快,强行压下心头那点寒意,面上依旧是那副清风朗月的出尘模样,甚至还对着敖苍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清越,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龙王陛下息怒。贫道并非觊觎,实乃感知此异宝凶煞戾气已侵入太子命格本源,长此以往,恐有……”

“恐你祖宗!”一声更暴躁、更直接的怒骂如同惊雷炸响,粗暴地打断了尘光那套悲天悯人的说辞。

是林绯!

在尘光试图转移焦点、避重就轻的瞬间,林绯动了。她根本懒得听这仙棍废话,更不会被敖苍那突如其来的暴怒抢走风头——她才是这台上的主角!

玄铁战靴重重一踏,擂台坚固的珊瑚礁地面“咔嚓”一声,蛛网般的裂痕以她为中心疯狂蔓延。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纯粹力量爆发带来的恐怖风压!林绯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凝固海水的黑色闪电,目标不是尘光,而是他身后——擂台下潜龙堂的方向!

她的速度太快,气势太凶!玄铁臂甲包裹的拳头撕裂水流,带起沉闷的爆鸣,直捣黄龙!目标并非尘光本体,而是他投向敖玉的那道无形无质、却充满觊觎的“视线”!

“狗东西!老娘儿子的丹田也是你配看的?!”

轰!

那凝聚了林绯暴怒的一拳,狠狠砸在尘光与敖玉之间那片无形的空间壁垒上!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轰然炸开!擂台边缘那些尚未完全碎裂的水晶罩“哗啦”一声彻底崩碎,靠近的观众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尘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那道探查的神念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瞬间缩回。他看向林绯的眼神终于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龙妃……竟能感知到并直接攻击他的神念?!

“粗鄙!狂妄!”尘光涵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怒斥出声,那清越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尖利。他正欲有所动作。

“滚!”

一个更加冰冷的字眼,裹挟着更加暴虐的龙威,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尘光胸口。

是敖苍!

他不知何时已从那破碎的王座区域一步踏出,暗青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擂台边缘,挡在了林绯与尘光之间。他没有看林绯,那双猩红的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钉在尘光身上,周身弥漫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黑冰。

“本王说了,”敖苍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本王的东西,轮不到外人插手。再敢把爪子伸进本王的龙宫……”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森然的弧度,露出锋利的獠牙,“本王的渊狱,不介意多一具九天仙尸。”

尘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个能伤他神念的诡异龙妃,一个彻底暴走的疯龙龙王,这深海的浑水,比他预想的要深得多。硬拼,绝无胜算。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怒意,目光在暴怒的林绯和煞气冲天的敖苍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远处潜龙堂窗口敖玉那张紧张的小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被压下。

“既然龙王执意护短,置太子安危于不顾……也罢。”尘光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带着一丝刻意做出来的遗憾和疏离,“今日之辱,琼华宫记下了。他日太子若遭反噬,魂飞魄散,莫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他袖袍一拂,周身仙光大盛,竟是片刻也不想多留,化作一道清冷的流光,卷起台下昏迷不醒的冷月凝,瞬间便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几句场面话在凝固的海水中回荡。

“呸!什么东西!”雷英冲着尘光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豹尾鞭“啪”地抽在赌台上,打破死寂,“跑得倒快!押金没收!精神损失费另算!琼华宫欠咱们十万灵石!记账!”她的大嗓门瞬间将众人从方才的惊天变故中拉了回来。

林绯缓缓收回拳头,面甲下传出几声粗重的喘息。硬撼玄仙巅峰的神念,即使有玄铁重甲和神血加持,反震之力也让她气血翻腾。但看着那仙棍灰溜溜滚蛋,她心头那股恶气才稍稍平复。

她压根没看挡在前面的敖苍,仿佛他只是块碍眼的石头。她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擂台中央,玄铁战靴踏在碎裂的珊瑚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大威武!”拆门帮的侍卫们立刻齐声高喝,声震四野,瞬间点燃了气氛。

“娘娘神拳无敌!”

“打跑仙棍!娘娘霸气!”

台下观众如梦初醒,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管他什么九天仙君龙王发疯,刚才娘娘那一拳轰碎仙君神念的场面,太他妈解气了!

林绯走到赌台前,无视敖苍那道如影随形、带着某种探究与灼热的视线,她猛地抬手,玄铁包裹的食指重重敲在玄铁赌台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盖过了所有喧嚣。

“肃静!”她冰冷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

全场瞬间安静。

林绯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脸色灰败、瑟瑟发抖的蛇族余孽,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雷英!”

“在!老大!”雷英立刻挺直腰板,声如洪钟。

“这破擂台,老娘打腻了!”林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斩截,“从现在起,归你管!规矩就一条——”

她抬手,指向赌盘上“挑战者胜”那可怜兮兮的零头赔率,声音陡然拔高,响彻全场:“赔率!给老娘调到一赔一百!”

嘶——!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赔一百?!押挑战者一块灵石,赢了能拿一百块?!这简直是……白送钱?不,是逼人去送死!

“至于输了的……”林绯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剐过那群面无人色的蛇族余孽,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统统签十年卖身契!给拆门帮打工还债!直到骨头里的油水都榨干为止!”

轰!

蛇族三房那个管家模样的蛇妖,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他们刚才绝望之下押上最后十万灵石,本以为能搏一线渺茫生机,现在……一赔一百?他们就算赢了也才拿一千万,可输了……十年卖身契!拆门帮的苦役……那是要把他们剥皮抽筋敲骨吸髓啊!

“不!不行!这不合规矩!我们……”一个蛇族附庸惊恐地尖叫起来。

“规矩?”林绯嗤笑一声,如同看着蝼蚁,“在老娘的地盘,老娘的话,就是规矩!”

雷英早已狞笑着提起朱砂笔,蘸饱了墨,在那块巨大的赔率牌上,将“挑战者胜”后面的数字,狠狠划掉,龙飞凤舞地写上了一个鲜红刺目的“壹佰”!

“买定离手!”雷英豹眼圆睁,声如惊雷,震得那些蛇族余孽肝胆俱裂,“想翻本?想搏命?机会就在眼前!一赔一百!搏一搏,咸鱼翻身!怂一怂,全家打工!”她的话语如同魔鬼的诱惑,带着血腥的甜香。

绝望之下,赌徒心态彻底爆发。几个输红了眼的蛇族附庸,双目赤红,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嚎叫着掏出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几块黯淡的灵玉,一件破损的法器,甚至有人当场去拔自己身上蕴含妖力的鳞片!

“押!我押挑战者!押我自己!”一个化形不完全、还顶着鱼头的海妖疯狂嘶吼,将几片带血的鳞片拍在赌台上。

“我也押!妈的!拼了!”另一个蛇妖咬牙押上自己的本命毒牙。

赌盘再次疯狂运转起来,只是这一次,押注挑战者的区域堆满了绝望的疯狂,而押注林妃胜的区域,几乎无人问津——赔率太低,傻子才押!

林绯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蝼蚁的挣扎。她不再理会擂台,转身,目光投向擂台边缘的角落。

那里,冷月凝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没躺在舒适的云床,而是躺在冰冷的、沾满尘土和珊瑚碎屑的擂台上,身上价值不菲的月白流仙裙早已污秽不堪。更让她羞愤欲绝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拆门帮侍卫,正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和一把乌木算盘,杵在她面前。

“醒了?醒了正好!”雷英的大嗓门立刻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冷月凝是吧?损坏擂台特级珊瑚砖三块,每块一千灵石!惊吓导致赌盘暂停,间接损失一万灵石!外加疗伤费、精神损失费、场地清洁费、误工费……承惠,总计三万五千灵石!零头给你抹了,算三万五!签字画押!没钱?那就打工抵债!看你细皮嫩肉的,正好!去那边,给老娘拨算盘清算赌资!算错一个数,多加一年工期!”

“你……你们敢?!我是琼华宫……”冷月凝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脸蛋涨得通红,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仙子的尊严。

“废什么话!”那侍卫不耐烦地一把将算盘塞进她手里,力道之大,差点把算盘珠子崩飞,“赶紧的!耽误了雷统领收钱,小心让你去掏龙宫下水道!”

“粗鄙!无耻!”冷月凝看着手里那油腻腻、沾染着不知名污渍的乌木算盘,再看看账册上密密麻麻、散发着铜臭味的数字,再想到自己堂堂琼华仙子竟要在这群土匪窝里当众算账……巨大的屈辱感让她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晕过去。

最终,在雷英虎视眈眈和侍卫凶恶目光的逼视下,冷月凝屈辱地咬破了嘴唇,颤抖着拿起一支秃了毛的毛笔,沾了劣质的墨汁,在那份让她恨不得将其撕碎的欠条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如同木偶般被推到赌台旁一个临时加的小板凳上,在无数道或嘲弄、或怜悯、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屈辱地拨弄起了算盘珠。

“啪嗒…啪嗒…”算盘珠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她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和咬牙切齿的低骂“粗鄙…下贱…”,成了擂台边最滑稽也最凄凉的背景音。

***

擂台这边的喧嚣与混乱,似乎并未影响到不远处潜龙堂的窗户。

敖玉小小的身影依旧紧张地扒在窗棂边,小脸煞白。刚才尘光的窥探和那冰冷的恶意,即使隔着距离,也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和不适,尤其是丹田深处那颗龙珠,在尘光目光锁定它时,不安地躁动了一下,仿佛被毒蛇盯上。

但这一切恐惧,都被娘亲那惊天动地、直接轰碎仙棍神念的一拳驱散了!此刻,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沉甸甸、冰凉凉的玄铁板,那是之前娘亲测试玄铁臂甲硬度时,随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拳印的试验品。这拳印,成了他最珍贵的宝贝。

“看到了吗?太子殿下!娘娘刚才那一拳,太帅了!”一个同样趴在窗边的龙族少年激动地拍着敖玉的肩膀,眼睛放光,“那可是九天仙君啊!娘娘说轰就轰!”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您跟娘娘最亲了!能不能……能不能求求娘娘……”另一个圆脸的幼龙挤过来,搓着手,满脸讨好和渴望,“能不能帮我们也拓印一个娘娘的拳印啊?就像您怀里那块板子上的那样!我们愿意用宝贝换!”

“对对对!我可以用我珍藏的百年夜明珠换!”

“我用爹爹给的护心鳞!”

“我……”

瞬间,好几个潜龙堂的同学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眼神热切地盯着敖玉怀里那块玄铁板,仿佛那是无价之宝。

“不行!”敖玉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兽,猛地抱紧怀里的玄铁板,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后退,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脸上满是警惕和独占欲。他用力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不给!娘亲的拳印……只给过我!”

那板子上深深的拳印,带着娘亲的温度和力量,是他委屈时、害怕时唯一能汲取勇气的源泉。这是娘亲留给他的!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抢!

“哎呀,太子殿下别那么小气嘛!”

“就是就是,就拓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娘娘那么厉害,多留几个拳印怎么了……”

同学们不死心,继续围拢,有人甚至试探着伸手想去摸那块玄铁板。

“走开!”敖玉急了,小脸涨红,抱着玄铁板的手臂勒得更紧,指节都泛白了。

“干什么!干什么!一群小崽子皮痒了是吧?!”雷英粗犷的大嗓门如同及时雨般响起。她处理完擂台那边,扛着豹尾鞭溜达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豹眼一瞪,那帮围着敖玉的小崽子们顿时像受惊的鹌鹑,缩着脖子散开。

雷英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拍在敖玉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小子,抱那么紧干嘛?怕他们抢你娘给你的‘定情信物’啊?”她故意大声调侃。

敖玉的小脸“腾”地红透了,抱着玄铁板,小声嗫嚅:“不是……这是娘亲的……”

“行行行,你娘亲的宝贝疙瘩!”雷英哈哈大笑,笑声震得窗户嗡嗡响。她转头,对着那群悻悻然的小崽子们一瞪眼:“都听见没?娘娘的拳印,是留给我们太子殿下未来媳妇儿的‘传家宝’!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瞎惦记什么?滚回去修炼!再敢骚扰太子,小心俺的鞭子不认人!”她作势扬了扬豹尾鞭。

小崽子们吓得一哄而散。

敖玉抱着玄铁板,悄悄松了口气,但小脸更红了,什么“未来媳妇儿”、“传家宝”……雷英姑姑说话真是……他偷偷抬眼,望向擂台中央那道挺拔如山的玄甲身影,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甜意。

***

擂台一角,算盘珠“啪嗒啪嗒”的声音还在机械地响着,伴随着冷月凝压抑的抽噎和偶尔一句含混不清的咒骂“粗鄙”、“土匪”。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四只爪尖带着一点淡金的小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溜达到了冷月凝的脚边。霜降那双冰蓝色的猫瞳,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冷月凝腰间。

那里,随着她拨动算盘时身体的微微晃动,一枚系在丝绦上的玉佩,正从她凌乱污秽的裙摆间滑落出来。那玉佩材质温润,形制古朴,上面似乎刻着某种极其繁复玄奥的纹路。玉佩本身并无太多灵力波动,但此刻,在霜降的感知中,那玉佩上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消散的气息,却让它体内的某种力量本能地躁动了一下。

那气息……冰冷、古老、带着一种循环往复、似曾相识的诡异韵律……

霜降冰蓝的猫瞳微微眯起,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咕噜声。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尖,目光牢牢锁定了那枚玉佩。

然后,它动了。像一道无声的白色闪电,猛地窜起,小小的爪子精准无比地拍向那枚随着冷月凝动作而晃荡的玉佩!

“啊——!”冷月凝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嘈杂!

她本就处在巨大的屈辱和紧绷中,腰上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碰了一下,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猛地一挥手!

“哗啦——!”

乌木算盘被她整个掀飞出去,算盘珠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处崩溅!那本厚厚的账册也被带飞,纸张漫天飞舞!

霜降灵活地落地,轻盈地避开了冷月凝胡乱挥舞的手,但它的小爪子终究还是没能碰到那枚玉佩。

“死猫!你这该死的畜生!”冷月凝惊魂未定,看清是一只猫后,更是气急败坏,屈辱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她抬起脚,尖利的鞋尖就朝霜降狠狠踢去!

“喵嗷!”

一声带着警告和凶戾的咆哮陡然响起!比寻常猫叫低沉百倍,仿佛来自远古荒兽!

霜降全身雪白的毛发瞬间炸开!四只爪尖上那点淡金光芒骤然炽烈!一股无形的、源自血脉的威压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冷月凝那踢出的脚,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瞬间席卷了她,让她遍体生寒,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只小猫,而是一头即将苏醒的洪荒凶兽!她脸上的愤怒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霜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寒刺骨,毫无感情。然后它轻盈地转身,甩了甩尾巴,不再看那枚玉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迈着优雅的小猫步,从容不迫地溜达走了,只留下惊魂未定、浑身僵硬的冷月凝,以及一地狼藉的算盘珠和账册。

擂台中央,林绯早已卸下了沉重的玄铁头盔,随意地夹在腋下。她甩了甩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刚才硬撼尘光神念带来的些许不适,在体内奔涌的神血流转下,已平复了大半。

她没看冷月凝那边的闹剧,也没理会敖苍那道依旧黏在她身上、充满探究与某种病态灼热的视线。她的目光扫过喧嚣的赌盘,扫过在雷英指挥下如同工蚁般忙碌搬运物资的拆门帮众,扫过远处潜龙堂窗边敖玉抱着玄铁板、偷偷看向她时那亮晶晶的眼睛……

混乱,污浊,却充满了野蛮生长的力量。

“打工人?”林绯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狂野的弧度,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呵,好好干吧。榨干你们最后一点价值,才配得上给我儿子铺路。”

她夹着头盔,转身,大步走向潜龙堂的方向,将身后的一切喧嚣与麻烦,彻底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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