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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墨刻雕魂惊旧忆 砚磨泣血显真章(1 / 1)

《千秋遗韵簿》新页的微光尚未消散,苏砚秋怀中的古籍残页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怨灵在纸页间挣扎。

碎金般的光点从纸页间迸发,在空中聚成“砚刻双绝,墨染魂渊“八个篆字。每个字的笔画都如活物般扭曲盘绕,表面渗出粘稠的墨汁,滴落在地便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

墨汁接触地面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的黑色雾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仿佛是被困在其中的魂魄在哭泣。

温若蘅腰间墨斗的铜饰骤然发烫,烫得她身体猛地一颤,皮肤上瞬间烙出榫卯形状的红痕。

那红痕边缘翻卷,像是被火灼烧过的皮肉。

墨线如受惊的毒蛇,不受控地射向浓雾深处,勾勒出砚台与刻刀的轮廓。

线条边缘缠绕着幽紫色的雾气,每一道墨痕都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燃烧。

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试图控制墨斗的方向,手指却被墨线勒出深深的血痕。

“是歙砚雕刻与徽墨制作的秘术结界!“苏砚秋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捏着古籍,关节泛白如骨。

眼镜滑到鼻尖,他却浑然不觉,镜片后的双眼紧盯着飘落的泛黄信笺。信笺边角还留着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明代砚匠陆子墨与墨工程玄霜...为争'天下第一'的名号,竟将彼此魂魄封入砚墨...“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被一声尖锐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尖啸打断。

那尖啸声震得他耳膜生疼,鼻腔瞬间涌出鲜血,滴落在古籍上,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缝隙中渗出黑色的粘液,散发着刺鼻的墨臭与腐肉气息。

众人脚下的土地如沸腾的沥青般翻涌,坠入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

谢云笺在坠落过程中本能地挥舞抄纸帘,却只摸到一团冰冷粘稠的雾气,那雾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墨色的勒痕。

勒痕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入皮肤。

谢云笺的抄纸帘刚触到黑雾,竹丝便泛起霜白,凝结出细小的墨晶。

这些墨晶如同锋利的刀片,瞬间割破她的手掌,鲜血滴落在抄纸帘上,竟被墨雾迅速吞噬。

她试图用抄纸帘拨开迷雾,却见雾气化作无数支悬空的毛笔。笔尖滴落的墨汁触碰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墨汁落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的烟雾带着浓烈的硫磺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混合着脸上的墨渍,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林绣娘银剪挥舞,绣出金丝面罩抵御墨雾。

可绣线接触墨汁的刹那,竟扭曲成狰狞的蛇形。银剪与“墨蛇“缠斗时,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被墨气浸染,转眼变成浑浊的灰黑色。

她咬着下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银剪在手中舞得更快,眼神中满是倔强:“休想弄脏我的手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却丝毫不影响她飞针走线的速度。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滴在绣品上,却被墨雾瞬间蒸发。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踏墨而来。

握刻刀的中年男子身着青布短打,衣襟上沾着新鲜的砚石碎屑,每一片碎屑都还带着石料特有的冰凉。

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老茧,走路时带着工匠特有的沉稳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能踏碎虚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岁月沉淀的沧桑,却又有着对挑战的渴望。

持墨锭的老者身披月白长衫,袖口绣着的松烟纹样在墨雾中若隐若现,腰间墨匣缝隙渗出细密的墨珠,每走一步,脚下便晕开一小片墨渍,如同在绘制一幅神秘的图腾。

老者的双手布满皱纹,却依然稳健,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技艺传承。

“在下砚无缺,歙砚雕刻传人。“中年男子的刻刀在掌心旋出火星,刀刃上还留着未拭去的石粉。说话时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时带着审视与期待,“此乃噬魂砚墨阵,需以匠魂破邪阵。“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常年与石头打交道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

老者举起墨锭,表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人脸轮廓,那些面容扭曲痛苦,嘴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呐喊。

“墨无咎,徽墨制作传人。唯有寻回被囚的砚墨双魂,方能破解。“他的声音苍老却坚定,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墨锭,眼神中透着对古老技艺的敬畏与悲悯。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感受到了墨锭中魂魄的痛苦。

阮玉弦拨动琵琶,试音的弦响在黑暗中激起千层墨浪。

无数由墨汁凝成的笔灵张牙舞爪扑来,笔尖如利刃般寒光闪烁,笔杆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这些笔灵发出尖锐的嘶鸣,像是在嘲笑众人的反抗。

裴九针银针疾射,却发现银针刺入笔灵后,被墨汁迅速包裹,化作漆黑的暗器反弹回来。她侧身躲避时,发簪被墨刃削断,青丝如瀑散落肩头。她却临危不乱,迅速从药箱中取出解毒药丸含在口中,眼神冷静地寻找着笔灵的弱点。她的心跳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却依然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多年的行医经验让她学会了在危机中冷静思考。

江问鱼奋力敲击渔鼓,鼓点声惊起地面的砚石碎片。

这些碎片自动拼接成砚台形状的怪物,砚池处裂开血盆大口,喷出带着碎石的墨汁。墨汁混合着碎石打在众人身上,生疼无比。

温若蘅墨斗飞卷,试图用墨线困住怪物,却见墨线与砚台怪物的墨汁交融后,反而加固了对方的防御。她急得原地踱步,眼镜滑了又滑,额角青筋暴起:“这些砚墨被邪念污染,寻常技法根本没用!“突然,她注意到怪物砚台边缘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纹路的走向,全然不顾地面上腐蚀的危险,嘴里喃喃自语:“一定有破绽,一定有...“

谢云笺抄纸帘突然发出嗡鸣,吸附起地面的墨晶与砚屑。她想起父亲曾说“纸能载万物之灵“,眼神瞬间明亮。立即将抄纸帘浸入裴九针调配的醒神药液,药液接触墨晶的瞬间,发出“噗“的轻响,腾起一阵带着药香的白雾。

纸张顿时化作滤网,分离出纯净的砚石粉末与松烟墨炱。“用这些重制砚墨!“她的喊声被墨浪吞噬,但沈木刻与柳织云已心领神会。她的手掌被墨晶割得伤痕累累,却依然紧紧握着抄纸帘,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武器。

沈木刻二话不说,掏出刻刀雕琢砚坯。

刻刀与砚石碰撞出的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出细小的伤痕,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刻刀与石料。每一刀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石屑纷飞间,砚坯的轮廓逐渐清晰。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依然全神贯注地雕刻着,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当年师傅教我的技法,这次一定要用上...“

柳织云指尖银线穿梭编织墨模,手腕已经红肿得像馒头,每移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但她咬牙坚持,银线在黑暗中划出微弱的银光,每一针都倾注着她的信念。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绣品,眼神中透着执着与坚韧,不时抬头看一眼沈木刻的砚坯进度,心中默默计算着如何配合。

苏砚秋在古籍中疯狂翻找,书页被他翻得哗哗作响,甚至有几页被撕裂。

终于发现关键线索:“需用传承者的血激活砚台,以念力注入墨锭!“他毫不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沈木刻刚雕好的砚池中。砚台表面顿时浮现出古老的饕餮纹,纹路中渗出黑色的雾气,与周围的墨雾融为一体。他的手指被书页划破,鲜血染红了古籍,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盯着砚台的变化,嘴里念念有词:“希望这一次,我们能成功...“

林绣娘见状,迅速绣出金丝墨锭模具,将柳织云调和好的墨料灌入其中。

她的银针在黑暗中上下翻飞,绣线不够时,甚至扯下自己的发丝续上。嘴唇被咬得青紫,却依然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每一针都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不时看向战场,担心同伴们撑不住。

此时,黑雾中浮现出巨型砚台与墨锭组成的怪物。

砚台怪物的砚盖化作狰狞的头颅,眼睛是两颗巨大的墨晶,射出冰冷的紫光,所到之处,地面寸寸龟裂。墨锭怪物的棱角幻化成锋利的刀刃,每一片刀刃都散发着寒气,轻轻一挥就能削断石柱。两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不少人鼻子都渗出了血。

顾刀娘挥剑斩向墨锭怪物,未名剑却被墨汁缠住,逐渐失去光泽。她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却越战越勇,大喊:“就这点本事?“她的衣服被墨刃割得破烂不堪,露出一道道伤痕,却依然身姿矫健地跳跃腾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嘴里还不时咒骂着怪物:“来啊!看是你的墨硬,还是我的剑利!“

洛清商强忍喉间腥甜,唱起古老的镇魂调,声音却被怪物的嘶吼声彻底淹没。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戏服被墨汁染得漆黑,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身段,试图用歌声安抚躁动的邪灵。她的身体随着歌声摇晃,眼神中透着坚定,即使声音微弱,也从未停止歌唱,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使命。

砚无缺与墨无咎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砚无缺的刻刀在砚台怪物身上凿出裂纹,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石屑纷飞间,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墨无咎则将特制的墨锭嵌入裂缝,墨锭接触怪物的瞬间,发出“滋啦“的灼烧声,墨雾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两人大喝:“现!“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将毕生的技艺与信念都倾注其中。

怪物表面裂开缝隙,透出被困魂魄的微弱光芒。谢云笺抄纸帘化作绳索,缠住怪物的要害部位;裴九针银针封住怪物的穴位;温若蘅墨线编织成网,限制怪物行动。

众人配合默契,尽管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却没有丝毫退缩。

苏砚秋将古籍中的符咒拓印在怪物身上,手掌被朱砂灼烧得通红,却咬牙坚持:“当年的恩怨,该了结了!“他的身体因疲惫而摇晃,却依然强撑着完成符咒拓印。

阮玉弦一曲《十面埋伏》激昂奏响,琵琶弦音震得墨雾翻涌,她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琴弦上沾满鲜血。

但她依然用力拨动琴弦,身体随着音乐节奏剧烈晃动,仿佛与琵琶融为一体。她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坚定,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的呐喊,试图用音乐冲破这黑暗的结界。

江问鱼渔鼓敲击出急促节奏,鼓面震出细密的裂纹,她的双手布满水泡,每一次敲击都钻心地疼,却敲得更响,鼓声如战鼓般激励着众人的斗志。

她的脸上满是汗水与墨渍,却依然咧着嘴笑着,大喊:“大家加油!我们一定能行!“

在众人合力下,怪物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砚石碎片与墨粉。

光芒中,两位古代匠人的魂魄浮现,他们身着明代服饰,面容疲惫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砚匠陆子墨的眼神中带着愧疚,墨工程玄霜则露出谅解的神情。他们相视一笑,终于放下百年恩怨,化作流光融入《千秋遗韵簿》。

簿上新页缓缓浮现:“青瓷泣泪,窑火焚心“,字迹鲜红如血,仿佛在诉说着下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晨光中,十四位传承者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青瓷窑址,虽满身伤痕却斗志昂扬。

砚无缺擦拭着刻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笑道:“和你们并肩作战,老头子我找回年轻时的劲头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畅快,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对未知挑战的警惕。

墨无咎轻抚墨锭,感慨道:“技艺之争本无对错,唯有传承才是正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古老技艺传承下去的希望。

谢云笺抚摸着抄纸帘上的墨痕,眼中满是坚定。她的手掌缠着布条,却依然紧紧握着抄纸帘,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守护传承的决心。

顾刀娘默默擦拭着未名剑,剑身上的缺口记录着战斗的惨烈。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仿佛在说:“下一次,我不会再让剑受伤。“

洛清商整理着破烂的戏服,试图将褶皱抚平,尽管戏服已经破旧,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对下一场演出的期待。

阮玉弦检查着破损的琵琶弦,眼神中透着倔强,准备迎接下一场挑战。她的手指缠着纱布,却依然轻轻拨动琴弦,感受着琴弦的震动。

江问鱼敲了敲破损的渔鼓,露出乐观的笑容,仿佛在说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她的双手布满伤痕,却依然紧紧握着鼓槌,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温若蘅重新系紧腰间发烫的墨斗,苏砚秋仔细整理好古籍,裴九针默默补充着药箱...每个人都在为下一场挑战做准备。

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更凶险的挑战,也是更珍贵的传承奥秘。而那本神秘的《千秋遗韵簿》,正引领着他们,走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窑址方向吹来的风中,隐隐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仿佛在呼唤着他们的到来,也预示着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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