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下肚,沈予远将姜茂和递过来的文件丢回去,道:“咖啡不错。”
杨竹连忙把文件让姜茂和藏好,眼神示意:这件事回头再聊。
杨竹笑道:“您喜欢就好。”
不枉他花了大价钱,这咖啡太难买了,如果不是他提前预约,只怕一杯都抢不着。
沈予远盯着手里的杯子,发现了与其他人的不同,唯独他的杯垫是蓝色的。
他挪动勺尖,俯身细嗅上升的咖啡雾气。
啜饮时,眼尾微扬。
指尖摩挲杯壁,眼里满是赞赏。
“咖啡师叫什么?”他问。
杨竹连忙把服务生喊来。
服务生带着托盘跑来。
“你们这个咖啡师叫什么名字?我们大哥想见见。”
小刘一顿,连忙抱歉:“不好意思各位老板,咖啡师已经下班了。”
“下班了?”杨竹看表,“这才几点就下班了?你们做服务也太讲究效率了吧?”
小刘解释道:“那位咖啡师是我们店的招牌,一天做完十杯就会下班,各位老板如果想见ta,还需提前预约,不过我们的咖啡师不一定见。”
早就听闻瑞德是个有脾气的咖啡会所,没想到居然这么嚣张。
管你什么咖啡师,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么?杨竹腹诽着,冲沈予远打哈哈:“看来只有等明天了。”
沈予远还在品咖啡,过了半晌,他放下咖啡杯,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给小刘:“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小刘盯着名片上的字——沈氏集团。
她一惊,许长溪做的咖啡这么牛?
小刘一顿,“好的,我会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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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项知鹤都在准备慕舒雪回国的派对。
他订了一家五星级饭店,蛋糕、香槟、宴请的人员名单,他都一一过目,甚至连一早备下的礼物,他都买了一整间房子,怕慕舒雪不喜欢。
忙完这些,他得空休息,翻开手机,他点开与慕舒雪的聊天框,重新将慕舒雪的语音听了一遍。
“谢谢你,知鹤,不过,宴会嘉宾能不能再加一个人?我想要沈予远哥哥一起来。”
他捏紧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提醒着他正在波动的脾气,可他竟然又觉得自己毫无生气的立场。
这条语音,就像慕舒雪当着他的面,提醒着他不够格一样,容许他的好意,但不会想到情情爱爱的方面去。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
许长溪。
他驱车开到了许长溪的公寓,在门口抽了几支烟,然后打了个开锁师傅的电话,将门撬开。
开锁师傅一开始还不从,他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钞票砸过去。
门十秒钟就撬开了。
他冷笑一声,觉得这群人都该一样,有钱了什么都买得到,他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让他们毕恭毕敬地干活,这就是差距。
他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但依旧撇不开满屋的穷酸样——
狭窄的空间,破了的床单,即便再干净,也抹不开的逼仄感。
赝品就是赝品,比不过慕舒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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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溪到家时,看到门外满地的烟头,以及过分松动的锁,刚想继续扭动钥匙,忽地停了下来。
屋里有人。
谁?
项知鹤。
她一顿,最终还是将门打开,一眼便看到项知鹤躺在她的床上,正捏着她放在床头的毛绒玩具。
“哟,挺闲啊。”他没看她,语气充满了戏谑,“都会玩滑板了,教教我呗?”
许长溪:“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
项知鹤起身,烦得将毛绒玩具丢到地上,扯扯领口,“我现在想上你。”
许长溪往后退了一步,这次她没那么好躲了,这渣男没有喝酒,意识还是清醒的,保不定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可许长溪也不是那么好被掌控的。
见许长溪不说话,项知鹤没了耐心,压过来就要掰着她的下巴吻过来,许长溪扭开脑袋,冷冷道,“怎么,慕舒雪要回国了,来我这找找感觉?”
下一秒,项知鹤松了手。
“你从哪知道的?”
“猜的。”
项知鹤爆喝一声,“你也配提她?你做不做?”
“一百万嫌少?我给你一年五百万怎么样?”他有些急不可耐了,“五百万还买不了你?你们这些穷人缺的不就是钱吗?五百万可以让你在这里买一套房了,还不够?”
“不够。”许长溪盯着项知鹤的眼睛,不再避讳,“项知鹤,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许长溪步子往前一迈,突然笑出声,“让我想想……”
“是不是慕舒雪不喜欢你?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了?”
“还是说,你怕我知道什么?”
许长溪话音刚落,项知鹤就快步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怒火中烧道:“你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这分明是秘密,一个连他都不愿意相信的秘密!
许长溪眼尾轻扫,“松开。”
项知鹤没动,他突然觉得看不透许长溪了,这个女人自从上次ktv之后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他讪讪松了手,点了根烟,自顾自地笑道,“你能知道什么……”
许长溪没回话,脑海里开始想着原著的事,和这几天的观察发现。
原著里,女主许长溪一开始就长得跟慕舒雪很像。
一模一样的鼻尖痣,五官轮廓几乎都是印出来的,就像是同一个模具里,出来的两个人。
她记得原著中,有过这么一小段。
【许长溪打工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拉着她的手,执意要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许长溪答应了。
那人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金色孤儿院的地方?”
许长溪摇摇头。
她怎么会知道金色孤儿院?
她又不是孤儿,虽然她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也有了续弦,但她并非孤儿出身。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这个人最后还是给了她联系方式。
“如果你以后知道什么了,请务必联系我。我随时等你的电话。”】
书中这一段写得非常隐晦,就连当初许长溪看的时候,也没有猜到任何信息,她当时还以为是作者在水文呢。
可她穿书后,才发现,结合原文中的这一段信息,原主的身世其实有很大的秘密。
原主妈如何去世的,她和慕舒雪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是一个个扑朔迷离的谜团。
直到,她刚才,下班后,亲自去了一趟金色孤儿院,见到院长,才把一切线索都串了起来。
“项知鹤。”许长溪的语调淡淡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有一个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