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能知道!”项知鹤打翻了许长溪的桌台,“你弄错了。”
他喃喃自语:“你弄错了。”
其实没弄错。
他之所以想要包养许长溪,除了许长溪长得像慕舒雪之外,在很早之前,他就调查过慕舒雪的资料。
慕舒雪有一个姐姐的事,是他经过多确认,花费了无数人力财力,才有结果的。
在花了很大的力气,得知这个秘密后,一开始他也是不信。
直到,许长溪出现在他面前。
犹如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才确信。
但他得不到慕舒雪。
所以在看到许长溪之后,像是多年得不到的事物有了替代,他幻想着自己能够得偿所愿,于是费尽心思,想包她。
他以为自己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甚至连慕舒雪本人都不知道。
所以许长溪是怎么知道的?
项知鹤盯着许长溪,一个不好的预感逐渐从脑子里冒出来。
他没法克制自己不去乱想,许长溪这个人,自从那天在ktv出来后就变得完全无法掌控,他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行,不能让她胡乱猜测。
“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许长溪,小心我告你诽谤。”
许长溪心中一喜。
项知鹤果然知道。
而且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慕舒雪。
到底还是要相信老祖宗的那番话,恋爱脑上头,智商都会变低。
许长溪道:“我说什么了?我当然不会乱说。”
她身上的校服还没脱,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饱满小巧的唇瓣,以及精致又不失辨识度的五官,看着自信十足。
可在项知鹤眼里,这样的许长溪,满满都是慕舒雪的影子。
坏了。
项知鹤特别想酗酒。想买醉自己。
他一直在逃避着这个事实,如果许长溪真的找到慕舒雪,且如果两人相认的话,他的处境就很艰难了。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拿许长溪怎么办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也不方便见她了!
项知鹤声线微颤,质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许长溪转身,将他丢开的毛绒玩具捡起,仔细擦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项知鹤倾身按住许长溪,将她两只手钳制,举高,他贴近,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蛋,不快道:“我劝你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要我好看?”许长溪像是听到了笑话,没忍住笑出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项知鹤的眼睛。
直直白白的目光,像是把灵魂都看尽了。
项知鹤一怔,手莫名松了力,一股恐惧感爬上脊背。
许长溪借力推开他,眼神如深渊入海,黑不可测。
“我也拭目以待啊,项知鹤。”许长溪缓缓道。
项知鹤感觉胃部翻腾,他前所未有地想吐,是恐惧和未知的在心头交织,他感到心如擂鼓,一阵震颤密布全身,他毫无防备地往后倒下去。
许长溪见他摔倒,没有要扶起来的意思,只是将手腕松了松,刚才她被他毫无理由的纠缠弄疼了。
项知鹤站起身,不再看许长溪一眼。
他面色苍白,嘴却依旧硬。
“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他说着,又补充:“你别想给我耍花招,否则你爸,还有你妈,包括你……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许长溪怀疑他这一摔直接把智商摔碎了,竟然拿家人威胁她。
不过威不威胁都随便,但要是敢算计她,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不过许长溪习惯先下手为强。
她嘴角噙出一丝笑,目送着项知鹤跌跌撞撞地逃离。
随手捡起毛绒玩偶,许长溪发现玩偶的嘴巴,是一个“√”的字样。
天意弄人。
她心情大好,也跟着比划了一下。
成功。
-
项知鹤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公寓楼,手机登时响起,他打开一看,慕舒雪的信息。
【知鹤我明日中午落地。】
项知鹤立马回复:【我来接你。】
【那就拜托啦,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明天你来的时候,可以把沈予远一起叫来吗?】
项知鹤的手停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他咬紧唇瓣,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予远”这三个字,几乎快要冒出火来。
沈予远沈予远,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沈予远!为什么就连舒雪也喜欢他!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面上项知鹤还是没有发作,他收敛脾气,刚要打字回“好的”,结果慕舒雪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项知鹤信手接通。
“喂,知鹤,你怎么不回我呀?”慕舒雪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勾人的香气,冲得他心里酥麻麻的。
项知鹤轻咳一声,“没,刚才手机卡了。”
“看来要换手机了呢,你等着,我回头送你一个。”慕舒雪语调里带着一丝羞涩,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似的,“知鹤,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项知鹤从来都不会拒绝慕舒雪。
只要是慕舒雪要他帮忙的事,哪怕是叫情敌来,他也不会拒绝。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是沈予远?
她到底喜欢他哪里?
项知鹤咬着牙,几乎快要咬碎了,他眼底一片灰暗,答:“好。”
他只能答应。
“知鹤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慕舒雪得到满意的回答,火速挂断电话,挂断前,她十分客气地冲项知鹤道谢,“谢谢你,知鹤,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手机灭屏,项知鹤想抽烟,掏出烟盒,打火机居然没油了。
他怒火难灭,打火机随手一抛,连同手机,一并遭了殃,碎在了路旁的杂草堆里。
他回头,往远远的高楼上望了一眼,脑子里不停有两个脸庞萦绕,一个是许长溪,一个是慕舒雪,都挥之不去。
项知鹤觉得自己是癫狂了,但慕舒雪交给他的事情他不能不去办,许长溪也要防着。
可他怎么办?又该怎么防?
他坐回车里,一路疾驰,奔向熟悉的酒吧,叫了好几个女人,企图在dj音乐的狂欢乱炸和酒精的短暂麻痹之下,寻找只属于自己的极乐之地。
即便,他还是自欺欺人得让所有叫来的女人都必须长得像慕舒雪。
如果长得不像,也要戴着慕舒雪的面具,以他喜欢的样子,来服侍他,讨好他,让他上。
他沉醉在一个又一个叫做“慕舒雪”的温柔乡里,踉踉跄跄,在酒精的作用下,灯光照到一个女人的脸,他一恍惚,眯了眯,伸手擦擦眼睛,许长溪的面貌出现在眼前。
他当即一个巴掌甩过去,女人被他甩倒在地。
女人被吓到发丝缭乱哭腔喊了一声。
他看着手,又看看女人,佯装温柔地扶起女人。
接着,他把其他女人都赶出了包厢。
然后指着“许长溪”。
拍拍自己的大腿。“你,上来,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