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怡会在盘底放油,避免沾底。
水开了,叶书怡把那一盘肉丸放在铁架上蒸。
“哇,期待。”时若欣眼睛眨眼不眨地看着。
接下来要做可乐鸡翅根,这菜也是家常菜,很多人都会做。
冷水下锅,葱姜料酒焯水,可以去腥味和血水。
“书怡姐,这要捞上来煎吗?”时若欣问。
“醒目!”叶书怡夸赞她,“捞起来要控干水分哦,煎一下,再加生姜料酒老抽,还有盐和耗油,可乐没过鸡翅根就好啦!”叶书怡边做边讲解。
时若欣吞了口唾沫,那口感一定是甜甜的。
“接下来不要忘记大火收汁哦,撒上芝麻就好啦!”
没多久,鸡翅根做好了。
只见那色泽暗红、靓丽,经过煎制和收汁的鸡翅根,把可乐和调料完美地吸收,融在肉里、骨头里。
甜甜的香气和鸡翅的肉质味道配合在一起丝毫不突兀,反而构成了别样的和谐感,满足品尝者双重需求。
那芝麻既调味,又能做点缀,是锦上添花之美。
咬一口,可乐和其他配料酝酿而成的鸡翅根就会沁出美味浓郁的汁,充盈口中,激发味蕾的活力。
认真做菜的伍硕荣也转过头:“叶小姐,你太会做菜了,而且还特别香,是加了扩香剂吗?还是施了魔法?”
太让人佩服。
“哈哈,你都唔差,我睇你的咕噜肉快做好啦!”叶书怡刚刚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菜了。
只是没有明说。
咕噜肉很早就有,也许不算创新,但万一呢?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咕噜肉端上来。
只见咕噜肉色泽金黄,旁边还有菠萝块和青红椒,都盛在一个白瓷盘里,飘着酸甜的香气。
“叶小姐,阿欣,你们试试好唔好食!”伍硕荣期待地说。
“好。”叶书怡夹了一块,细细品尝。
太正了,比传统的咕噜肉好吃。
外酥里嫩,外面是一层薄薄的有些脆的皮,里面的肉质嫩滑,酸甜汁包裹均匀,伴着水果的清新香味。
“你用的是苹果醋?”叶书怡问。
“这都能吃出来,太厉害。”伍硕荣竖起大拇指,“市面上很多都用的劣质化学糖精兑水当醋,吃没入口就直呛鼻。咕噜肉讲究酸甜适中,他们是没有甜只有酸。”
“说得对。酱汁你也创新了吧?用的山楂。”
“对,用山楂煮成的酸甜汁更开胃,自然。”伍硕荣在这一块有独到见解,“还有姜,叶小姐能吃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叶书怡知道,这个人和自己谈论做菜是真能聊。
“我没猜错的话,是子姜,不是老姜。子姜最佳食用时节就是现在,春末初夏,最为鲜嫩清新,而且不辣,辛味温和。”叶书怡放下筷子说。
“叶小姐不但会做菜,还很会品菜。”伍硕荣自愧不如。
“不错嘛,从寻常处求得创新。”叶书怡道,“我宣布你通过考核,以后我们可以多多交流做菜,我也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好啊!”伍硕荣听到这话,很开心。
他要好好学,学得炉火纯青。
“阿荣,你好犀利啊!得闲可以教教我吗?”时若欣崇拜道。
他们都太厉害了,自己除了书怡姐教的柠檬手撕鸡,都不会做什么好吃的菜。
“啊……好,没问题。”被阿欣夸赞,伍硕荣有点不好意思,手都不自然了。
他生得黑,所以看不出脸红,就算看得出,大家也只会觉得他是做菜热了,脸发红。
“多谢!”时若欣笑着讲。
她生得瘦,看起来很乖巧,也很白,五官清秀。
笑起来则是一个甜妹。
伍硕荣都不敢看她了,说了声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活干,就走了。
“书怡姐,他怎么走了?是觉得教我很麻烦吗?”时若欣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多想,他是怕丑。”叶书怡看破说破。
怕丑,是害羞的意思。
“啊?”
为什么要害羞啊,时若欣想不明白。
不想了。
————�1�2�9�9�1�2�9�9�3�8—————
第二天,陈南枫就带着叶书怡去双胞胎的家里。
猪笼城寨,脏乱差,三不管。
五六十年代之时,这里的建筑混乱,违章违规到处都是,密度极高。
说得夸张点,像个马蜂窝。
三教九流之人都有,黄.赌.毒横行,乌烟瘴气,那些通缉罪犯也会来到此处避难。
城寨七百多年历史,真要追溯起来什么时候是三不管地带,那就是鸦片战争之后了,不多赘述。
八七年一月,各大港媒争相报道一个重磅消息——政.府要清拆城寨,建为公园。而后,在九三年彻底清除。
而在九零的今日,此处仍然还是亚洲最大的贫民窟,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即使叶书怡对这些早有耳闻,还是被震惊到了。
港岛有一个代名词,叫做赛博朋克,形容贫富差距十分大。
只见楼栋如迷宫,楼栋间距不足一米,仅能容一人通过。小巷头顶是乱接的水管和天线,到处都有垃圾和污水。
一只老鼠从叶书怡旁边爬过,她赶紧跳开,抱住陈南枫手臂。
“都叫你不要来了。你看,这个环境你敢进去吗?”陈南枫想让她知难而退。
“敢。”来都来了,怎么可以无功而返?
不过陈南枫一开始也没告诉她,双胞胎住这啊!
陈南枫和另一个警察穿的都是便服,因为这里住着的人敏感,见到警服可要大乱了。
叶书怡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陈南枫突然捂住她眼睛。
“做什么?”叶书怡不解。
“非礼勿视。”陈南枫说。
其实是有个男的,光着身走出来。
他不想让叶书怡看到,不然她可能会尖叫,引来其他人围观。
嗯,只是这个原因。
“好了没?”
“好了。”陈南枫眼看着他去了卫生间。
而卫生间旁边就是厨房,都是全城寨公用的。
叶书怡上楼了,估计看不到。
双胞胎家在二楼。
这个位置,阳光、空气都是奢侈品。
没有门锁,一推就开。
屋子目测只有三平米,只放得下一张小床,还有一个柜子,堆满了东西。
床底下也塞满杂物。
“你看,血迹在墙上。”陈南枫指了指。
叶书怡却只盯着贴在床旁边墙上的大镜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