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交代了吗？”我轻蔑问道。
“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李擎天阴狠地瞪着我。
“要我父母的命，你不是主谋。”我弯下腰看着他，接着道：“实话告诉我，是谁指使的，又是为了什么。”
李擎天眼神转了转，梗起脖子道：“你既什么都知道，不若直接给我个痛快的。”
“你啊，一心以为别人是好人，落得如此下场还要效忠于他。”我示意狱卒把他手上的皮带解开，将上衣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递给他，接着道：“只可怜你妹妹，你如珠似宝地宠着，如今却被人日日绑在床上泄欲。”
李擎天抖着手费力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几张相片和一骨碌胶卷目眦欲裂。上面正是他妹妹李若天跟副都统的香艳场面，黑白的相片也藏不住李若天满身被折磨留下的伤痕。
“老王八蛋！”李擎天的手脱了力，相片散了一地，接着问道：“跟你说了实话，我有什么好处？”
我嗤笑出声：“你想要什么？”
“让我亲手砍死那个老王八蛋。”李擎天咬牙切齿回道。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到桌后坐下，示意李云金开始记录。
李擎天舔舔嘴唇，稍缓了缓情绪，才开口道：“是副都统马传堏指使我杀死白云霆的。因为白云霆无意间发觉了他通敌卖国，勾结日本人的事。白云霆屡次规劝他收手，可马传堏贪图钱色，一直与日本人有往来。直到有一个村子的人，在马传堏的出卖下全部被日本人杀光，村内人家的财物古玩被他们洗劫一空，还丝毫不知收敛。白云霆发现此事后怒极，声称要上报军座，马传堏慌了，才起了杀心。”
“为何要你动手？你杀害我父母后又在我家找些什么？”我皱眉问道。
“我和他曾是连襟，也得他信任。”李擎天吞了吞口水，接着道：“他让我在你家找一个青灰色的锦盒，里面是你父亲收集的马传堏通日的关键证据，但是我没有找到。”
“你先杀了我父亲跟白家上下，没有找到这个锦盒，便又抓了我母亲审问，什么都没审出来，便将她推到菜市口，当众烧死。”我猛地上前掐住李擎天的脖子，恶狠狠继续道：“我说的对吗？”
“都是马传堏的主意，不关......咳咳......我的事啊。”李擎天焦急地想扒开我的手。
我松手，将李擎天甩到电椅上，冷声道：“接着说！”
李擎天喘着粗气瞪我，缓了缓才继续“控诉”马传堏。三言两语将他自己做的恶事撇得干干净净，全然就是个受上头人胁迫的小喽啰模样。
洋洋洒洒说了两个多时辰，最后看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才转头问道：“云金，都交代清楚了吗？”
李云金点点头，将信纸递给我，道：“此人巧言令色，方才所说并非全是实情。我着意改了改，毕竟许多事我曾牵涉其中。”
“好。”我略略看了一遍，便交给李云金去让李擎天画押。
李云金不顾李擎天的挣扎，死死按着他盖了手印。
“叫人给我治伤！放我走！”李擎天怒吼道。
“放你？怎么可能。”我轻笑着，接着道：“我还要在父母的墓前亲手砍下你的头颅祭奠呢。”
“你！”李擎天气结。
“云金。”我笑了笑，看着李擎天道：“将这口供誊抄一份，送到副都统府上。”
“好。”李云金也跟着笑起来。
我没再理会李擎天，转身往牢房外头走。
“白何！”李擎天大吼出声，见我停住脚步，才继续喊道：“杀我便杀我，求你救救我妹妹！”
听着李擎天的话，我心中恨意翻涌，几步走回他旁边，愤恨道：“我母亲当初求你时，你可有丝毫动容？如今轮到你求我了，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好心吗？”
“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李擎天不停地重复着。
“好。那我便等副都统玩儿腻了，替他将令妹凌迟处死，而后再将她那二两重的骨头一把火点了，挫、骨、扬、灰！”我露出狰狞的笑。
李擎天双目失神地盯着我，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来，垂着头一动不动了。
“来人！”我喊道。
两个狱卒得令来到我面前行礼。
我指了指李擎天吩咐道：“叫大夫医好他，我没亲手杀他时，不准他死。”
我同李云金回到正厅时，高督办正等在里头，焦急地走来走去。
我见状，憋着笑调侃道：“叔叔怎么这把年纪了还拉磨呢？”
“你就是那个没大没小的小驴崽子。”高督办抬头白我一眼，接着道：“瞧瞧我找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