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1 / 1)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苏绾绾倒也安生。每日在相府后院逗逗那只雪兔,或是溜去公主府看新开的牡丹,偶尔跟着慕锦去街上淘些新奇玩意儿,日子平淡却也自在。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日做了什么、见了谁,甚至喂兔子时多放了把苜蓿草,傅执渊那边都一清二楚。

随从每日汇报时,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却会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像是在默记什么。

这日慕锦来相府,手里拎着串糖葫芦,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绾绾,再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我让御膳房给你做最大的寿桃!”

苏绾绾正给雪兔梳毛,闻言笑了:“什么都好,只要不是那些公子哥送的俗气玩意儿。”

这话没几日就传到了傅执渊耳朵里。他坐在书房,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指尖在砚台上顿了顿——生辰么?是该准备份“不俗气”的礼物。

生辰当日,相府门庭若市,朝中官员、世家亲友送来的贺礼堆了满满一院子,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流水似的往里送。

苏绾绾穿着新做的石榴红裙,应付着前来贺寿的客人,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门口瞟。

傅执渊怎么没来?

她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嘴上却跟晚晴念叨:“不来才好,省得又来欺负我。”

直到傍晚,客人渐渐散去,府里摆上寿宴,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没出现。苏绾绾捧着碗长寿面,味同嚼蜡,连慕锦给她夹的鸡腿都没了胃口。

“别等了,他许是忘了。”慕锦拍了拍她的肩。

苏绾绾刚想嘴硬说“谁等他了”,就见相府的管家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小姐,摄政王府的人在外头候着,说王爷有请。”

她心里一动,放下碗筷就往外走,连披风都忘了披。

王府的马车停在街角,傅执渊倚在车边,玄色衣袍被晚风吹得微动。见她来了,他没说话,只是朝城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看看。”

两人并肩往城外走,刚到护城河岸边,就听“咻”的一声,一道金芒划破夜空,在头顶炸开一朵绚烂的牡丹。

紧接着,无数烟花接连升空,红的、绿的、粉的,像漫天星子坠落,映亮了半边天。

苏绾绾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咧开,连拍手都忘了。

长这么大,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烟花,每一朵炸开时,都像把她心里的那点失落和期待,全点亮了。

“喜欢吗?”傅执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苏绾绾猛地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漫天烟火,也映着她的影子。

她心里一热,什么矜持、别扭全忘了,踮起脚尖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雀跃:“喜欢!傅执渊,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抱得很紧,脸颊贴着他的衣袖,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花香。傅执渊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抬手,极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兴奋的小兽。

夜风吹过,带着烟火的硫磺味,却不觉得呛人。苏绾绾看着他被烟火映得忽明忽暗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欺负她、刁难她的摄政王,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至少,他记得她的生辰,还送了这么美的烟花。

烟花还在继续,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在夜色里拉得很长很长。

苏绾绾的青梅竹马顾晏从南方游学归来的消息,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日子里

顾晏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两人自小在一处玩大,爬树掏鸟窝的事没少一起干,情谊格外亲厚。

顾晏一回来就约了苏绾绾在“听风楼”喝茶,两人隔着张八仙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讲南方的湿热气候,讲江上的渔船,讲书院里的趣事;

苏绾绾则说京城这几个月的新鲜事,说那只雪兔多调皮,说慕锦又闹了什么笑话,偶尔提到傅执渊,也只含糊带过。

之后几日,两人更是形影不离。顾晏带她去京郊打猎,她骑术精湛,他箭法精准,配合着打下只肥硕的野鹿,笑得像个孩子;他陪她去后山采蘑菇,教她分辨哪些能吃哪些有毒,两人蹲在草丛里,弄得满手泥污;有时就在长街上闲逛,买两串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这些事,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傅执渊耳朵里。

“王爷,苏小姐今日与顾公子去了西市,买了支白玉簪。”

“王爷,顾公子送了苏小姐一把南方的油纸伞,说是防雨好用。”

傅执渊听着,手里的狼毫笔没停,在奏折上批复得一丝不苟,仿佛只是在听无关紧要的市井传闻。

直到随从说“顾公子约苏小姐明日去逛灯会”,他才笔尖一顿,墨点落在“准”字上,晕开一小团黑。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句,挥手让随从退下。

书房里静了许久,傅执渊看着那团墨渍,眸色沉沉。

当晚,苏绾绾就收到了慕锦的消息,说约她去摄政王府附近的巷子口,有好玩的东西给她看。苏绾绾没多想,换了身轻便的衣裙就溜了出去。

巷子口停着辆熟悉的玄色马车,正是摄政王府的样式。

苏绾绾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转身跑,车门“唰”地被拉开,傅执渊坐在里面,指尖夹着枚玉佩,眼神冷得像冰。

“去哪?”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苏绾绾脚步顿住,硬着头皮笑道:“慕锦呢?她说在这儿等我……”

“本王让她传的话。”傅执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

“我不……”

“还是要本王亲自请你?”他微微抬眼,那眼神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苏绾绾知道跑不掉了,磨磨蹭蹭地爬上马车。刚坐稳,马车就动了起来,速度飞快,显然是往摄政王府去的。

“你抓我来干什么?”她攥紧裙摆,心里发慌。

傅执渊没看她,只是把玩着玉佩:“听说你这几日玩得很开心。”

“关你什么事!”苏绾绾嘴硬道。

马车猛地停下,已经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傅执渊率先下车,然后回头,朝她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下来。”

苏绾绾被他拽着进了府,一路走到那间轩榭,他“砰”地一声关上门,落了锁。

“你干什么!放开我!”苏绾绾拍着门,又急又气。

傅执渊背对着她,声音从门板方向传来,带着几分阴恻:“玩够了就抄《女诫》,没抄完一百遍,别想出这扇门。”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苏绾绾一个人在屋里,气得直跺脚。

她看着桌上那本厚厚的《女诫》,又想起顾晏温和的笑脸,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傅执渊这个混蛋!凭什么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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