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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02章 残魂撞碎昆仑月(1 / 1)

后生叫武吉,是姜尚在昆仑山收的唯一一个俗家弟子,看着憨厚实诚,眼里却藏着股山野里练出的机灵劲儿。此刻他正蹲在灶门前添柴,火光把那张黧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手里攥着块龟甲,边缘还留着灼烧的焦痕——这是昨天姜尚晕倒前卜的最后一卦,据说显出了“飞熊入梦”的兆头,现在倒成了武吉手里的宝贝。

“师父,您真要现在下山?”武吉把龟甲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像藏着块金砖,“按规矩,得等昆仑墟的长老们赐了‘下山符’才行,不然……”

“规矩?”姜尚正对着块青铜镜拔白胡子,那镜子打磨得跟磨砂玻璃似的,照出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倒比他前世在议会里见过的任何政治漫画都更讽刺。他扯下根胡子,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在冷笑——规矩就是给不懂变通的人定的,当年他要是守着“元首不能亲自谈判”的规矩,莱茵河大桥的主权还得姓法。

“您看您这身子骨……”武吉搓着手,眼睛瞟着墙角那根比姜尚还高的拐杖,“前两天还咳得直不起腰,这要是遇上山匪……”

“山匪?”姜尚突然转过身,动作快得不像个七旬老人,吓得武吉一哆嗦。他故意挺了挺腰板,暗自调动“幻影”给腰椎来了下轻度回溯,那股酸麻感刚冒头就退了下去。“就凭那帮拿锈刀片子的货?还不够你师父我塞牙缝的。”

这话半真半假。他现在这副身板,别说山匪,就是来只野狗都得掂量掂量。但气势不能输,尤其是在这种愣头青面前——卢卡斯深谙此道,当年在记者会上被追问军费丑闻时,他就是靠这招镇住场子的。

武吉却当了真,眼睛亮起来:“师父您恢复了?那您能再露两手吗?就像上次那样,隔空点着柴火堆……”

“少废话。”姜尚打断他,捡起地上的包袱往肩上甩,动作幅度太大,差点闪了腰。他瞥见武吉嘴角的笑意,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过去。“赶紧收拾东西,最多带三天的干粮,多了是累赘。”

武吉却没动,蹲在原地挠头:“师父,您忘了?咱们就剩两陶罐粟米了,还是上周从山民那换来的。”他指了指墙角那两个豁口的陶罐,阳光从屋顶破洞照进去,能看见罐底铺着层灰。

姜尚的脸更黑了。他这才想起,这姜老头不仅修道,还修得一身穷酸气,简直是古代版的环保主义者,连块多余的布料都没有。他翻了翻那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打补丁的麻衣,就只有本用竹简串起来的书,封面写着《周易》,边角都磨秃了。

“看来得先搞点启动资金。”姜尚摸着下巴,眼里闪过卢卡斯式的算计。他想起“夺梦”昨晚推送的信息——昆仑山东麓有个铜矿,商周时期的山匪常去那里偷采,换点粮食酒水。

“走,往东走。”他扛起包袱,故意没拿那根拐杖。

“往东?那不是黑风口吗?”武吉脸都白了,“王二麻子他们就在那一带活动,听说上个月还把张猎户的闺女……”

“正因为有他们,才要去。”姜尚头也不回地跨出门,脚踩在结霜的泥地上,发出嘎吱声。他能感觉到武吉的目光黏在自己背上,像块膏药。这后生倒是忠心,可惜脑子不太灵光——风险和收益永远成正比,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只能当个樵夫。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碎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姜尚每走三步就得歇一歇,肺像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响。他开始后悔刚才没拿拐杖,更后悔没把“幻影”用到腿上——那玩意儿太费力气,昨晚回溯心脏已经让他现在还头晕。

“师父,我背您吧。”武吉追上来,半蹲在他面前。

“你当我是你师娘?”姜尚没好气地推开他,却被一阵眩晕按在石头上。他看见武吉眼里的担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莱茵联邦,除了私人医生,还没人这么关心过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很陌生,像穿了双不合脚的鞋,有点硌,又有点暖。

“歇会儿吧。”他摆摆手,从怀里摸出块干硬的粟米饼,咬了一口,剌得喉咙生疼。这玩意儿比议会餐厅的压缩饼干还难以下咽,他突然怀念起黑松露牛排的味道,哪怕是三分熟的也行。

“师父,您看那是什么?”武吉突然指向远处的山脊。

姜尚眯起眼,看见几个小黑点在移动,像蚂蚁搬家。他调动“幻影”回溯了一下视力,那些黑点瞬间清晰起来——是几个穿破烂皮袄的汉子,背着锈迹斑斑的铜斧,腰间别着陶罐,正往黑风口的方向走。

“送上门的买卖。”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的算盘噼啪响。“夺梦”已经分析出这帮人的行进路线,前面有个拐弯,是伏击的好地方。

“武吉,你会投石吗?”

“啊?”武吉一脸茫然,“就像打兔子那样?”

“对,就像打兔子那样。”姜尚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掂量了一下。他的胳膊还没回溯,扔出去估计连只野鸡都打不中。但没关系,他不需要亲自出手。

两人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那伙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看着挺凶,走路却有点跛,像是受过伤。

“就是他,王二麻子。”武吉压低声音,牙齿都在打颤,“听说他吃人肉……”

“吃没吃过人肉不知道,”姜尚盯着王二麻子腰间的钱袋,那袋子鼓鼓囊囊的,还露出半块玉佩,“但他肯定有钱。”

等那伙人走到拐弯处,姜尚突然推了武吉一把。武吉反应倒快,抓起石头就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最后那个汉子的后脑勺上。那汉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手里的陶罐摔在地上,滚出几枚铜贝——商周时期的货币,看着像生锈的贝壳。

“谁?!”王二麻子转过身,独眼在太阳底下闪着凶光。

姜尚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扯着武吉就往旁边的陡坡滚。他故意压在武吉身上,任凭碎石子划破胳膊,嘴里却喊着:“快跑!”

这一滚歪打正着。王二麻子那帮人以为遇上了大队人马,居然没追,只是骂骂咧咧地扛起地上的汉子就跑,连掉在地上的铜贝都没捡。

“这就……跑了?”武吉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脸上还沾着泥。

“不然呢?”姜尚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疼得龇牙咧嘴。他捡起那几枚铜贝,放在手里掂量着,心里却在想别的——这伙人跑得太急,不像是怕他们,更像是在怕别的东西。

“不对劲。”他突然说,“他们刚才是往铜矿方向走的,为什么突然折返?”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不是山里的那种铜铃,是……编钟?姜尚愣住了——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编钟?

“师父,您听!”武吉指着山顶,脸色煞白,“是昆仑墟的巡逻队!他们怎么来了?”

姜尚抬头望去,看见十几个穿白袍的人正从山顶下来,手里拿着拂尘,腰间挂着玉佩,走得不快,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为首的那个老头,须发皆白,手里拿着根玉如意,正是昆仑墟的长老之一,据说活了一百多岁,能掐会算。

“麻烦了。”姜尚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这状态,别说斗法,就是跟人家辩论都未必占上风。他拽着武吉就想躲,却被那白袍老头叫住了。

“子牙贤弟,别来无恙啊?”老头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在山谷里荡起回音。

姜尚心里暗骂——这老东西,明知故问。他硬着头皮转过身,拱手作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原来是玄真长老,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硬朗。”

玄真长老没接话,那双浑浊的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他的胳膊上:“贤弟这是……遇到山匪了?”

“小打小闹而已。”姜尚把受伤的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硬拼肯定不行,求饶不是他的风格,只能智取——就像当年在联合国大会上,他用一句“莱茵河的鱼不喜欢核武器”化解了核扩散危机。

“听说贤弟要下山?”玄真长老突然笑了,皱纹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还没拿到下山符吧?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姜尚打断他,语气带着卢卡斯式的傲慢,“当年您老人家偷偷把《道德经》抄给凡人,不也没守规矩吗?”

这话是“夺梦”刚检索到的——玄真长老年轻时犯过戒,把道家典籍传给了一个诸侯,差点被逐出师门。姜尚赌他不敢当众翻旧账。

玄真长老的笑容果然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姜尚微微欠身,姿态放低了,语气却没软,“只是觉得,修道之人,总该以苍生为念。如今商纣无道,民不聊生,我等岂能困守昆仑,坐视不理?”

这话半真半假。卢卡斯才不在乎什么苍生,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但他知道,对付这种老顽固,就得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他当年在竞选演说里说“为了每一个莱茵联邦公民的幸福”,其实心里想的是选票。

玄真长老沉默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罢了,你要下山便下山吧。只是……”他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扔给姜尚,“带着这个,或许能帮你躲过一劫。”

姜尚接住玉佩,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个“道”字。他心里纳闷——这老东西转性了?

“多谢长老。”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等等。”玄真长老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你可知‘飞熊入梦’的真正含义?”

姜尚脚步一顿。

“那不是吉兆,是劫数。”玄真长老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的残魂撞碎了昆仑月,也撞开了时空的裂缝,往后……好自为之吧。”

姜尚猛地回头,却发现玄真长老和那些白袍人已经不见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有风穿过山谷的声音,呜呜咽咽,像在哭。

“师父,他说什么呢?”武吉拉了拉他的袖子,脸色发白,“什么残魂?什么裂缝?”

姜尚没说话,握紧了那块玉佩。他突然明白过来,玄真长老不是在警告他,是在提醒他。他摸了摸胸口,那颗被“幻影”修复过的心脏正在狂跳,像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残魂撞碎昆仑月……原来他和姜尚的灵魂融合,不是偶然,是必然。就像两块拼图,不管隔多远,总会找到彼此。

“走。”他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揣进怀里,“天黑前必须走出黑风口。”

武吉点点头,赶紧跟上。他看着师父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刚才还佝偻着腰,现在却挺得笔直,像棵被狂风暴雨洗礼过的老松。

姜尚没回头。他能感觉到,那块玉佩正在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他想起玄真长老的话,心里第一次生出种莫名的恐惧——不是对山匪的恐惧,也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突然很想念莱茵联邦的防弹车,想念那些随时待命的保镖,甚至想念议会里那些没完没了的争吵。至少在那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可能踩空。

但他不能停。卢卡斯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挂在昆仑山顶,像块被打碎又勉强拼起来的玉盘。姜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碎了又怎样?碎了才能重圆,重圆了才能更硬。

他握紧拳头,感觉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兴奋。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武吉,”他突然说,“知道什么叫机会吗?”

武吉愣了一下:“不知道。”

“机会就是,”姜尚指着远处的山谷,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别人都怕得要死,你却敢往前冲。”

说完,他迈开脚步,朝着黑风口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条即将腾飞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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