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都,今早又下起了鹅毛飞雪。
汝阳王府,西北角。
丝纶阁外。
汝阳王世子始终在屋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他此生挚爱的女子生产。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只听屋内产婆喊道,“夫人,用力啊!”
他的双手紧攥十指,掌心冒出冷汗,心中也不免为周紫薇还有马上要出世的孩子担忧了起来。
“夫人,再使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而世子妃在不远处望向自己的夫君早已是心碎如刀绞般痛苦,脸上尽是挂不住的难受。
李思锦自幼便与表哥察罕帖木尔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可如今就连她这个枕边人也未曾见过自己的夫君曾几何时有过这般神情,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说道,“夫君,我已命人熬了参汤,你就放心吧。”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双眸紧盯屋内说道,“我替阿薇还有孩子多谢你了,世子妃。”
世子妃?
这一刻,李思锦简直如晴天霹雳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刻,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而绝非是夫君汝阳王世子察罕帖木尔变心了。
倘若这是在从前,察罕(白铁)哥哥会唤她锦儿妹妹,待二人成婚之后,唤她阿锦,也不曾唤过世子妃。
男子的嘴,骗人的鬼。
就在这时,产婆推门走了出来。
“世子,薇夫人她脱力人已昏厥过去了。”
听到昏厥,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立刻快步冲进了屋内。
只留世子妃李思锦独自一人停留原地。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玉鉴尘生,凤奁香殄。
懒蝉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缘。
苦寂寞于蕙宫,但凝思乎兰殿。
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
况乃花心飏恨,柳眼弄愁。
暖风习习,春鸟啾啾。
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
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长门深闭,嗟青鸾之信修。
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陪从宸旒。
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之仙舟。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
誓【注:发誓(情爱)】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
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
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
属悉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
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屋内,而床榻上的周紫薇早已因着生产所带来的虚弱不堪而直接导致脱力昏睡过去。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坐在床边,双手紧握住周紫薇的手急道,“阿薇,醒醒,醒醒,阿薇……”
霎时间,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喊道,“参汤呢?”
侍女羊绣球道,“世子,在这。”
“拿来给我。”
“是,世子。”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在接过羊绣球手中的参汤时,自己先是舀了一口汤匙后,并小心翼翼的吹了起来,最后才是一口一口的喂进周紫薇嘴里。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很快,周紫薇醒转。
羊绣球在一旁道,“世子,薇夫人醒了!”
“阿薇,你醒了就好。”
曼陀罗道,“世子,既然薇夫人醒了,那不如你先出去……”
“好,阿薇,那我就先出去。”
周紫薇躺在床上看起来本就十分虚弱无力却还要强撑着一口气点头示意。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踏出了房门。
他仍然继续在屋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落日余晖伴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而夕阳西下。
就在这时,产婆推门来报,“世子,薇夫人生了,是位小郡主!”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立刻快步走进了屋内,第一时间赶忙紧握住周紫薇那苍白无力的手,说道,“阿薇,谢谢你,还有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羊绣球抱来刚出生不久的小郡主。
“阿薇,女儿大名随我姓,小名随你姓,如何?”
周紫薇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咱们就叫她舟舟吧。”
周紫薇再一次点头示意。
这时,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才从侍女羊绣球怀中接过孩子,说道,“舟舟,来,我是爹爹,让爹爹抱抱,好不好啊?”
李廷瑞(本名察罕帖木尔)又继续说道,“好棒啊,我们舟舟!”
“来,舟舟,咱们让娘亲看看我们小舟舟,好不好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本章完——